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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能少女霍星并不想被拯救

负能少女霍星并不想被拯救

 

【九辫】 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 (一发完/HE)

#甜 he结尾

#非典型暗恋+破镜重圆

#ooc属于我 勿上升

自己写的根本不满意,勉强能看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写甜饼吧 叹气 (还是求个关注吧)

00.

张云雷四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杨九郎发了一条微博,是一张照片,照着两只紧紧握起来的手,他和张云雷的手.

配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祝我角儿生日快乐,十八年了,愿您今后,所望皆山海,所行皆平川.”

张云雷的微博紧随其后,同样的照片,也只有一句话:

“十八年来和你的点点滴滴我都不会忘,山海是你,平川也是你.”

粉丝们一瞬间就炸了,嗷嗷叫着甜不过正主,转发评论瞬间过万,热搜榜挂了整整一天.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对儿是出了名儿的恩爱,杨九郎可以等着不知道还能不能登台的张云雷五个月,张云雷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回护正处于网络暴力之下的杨九郎.他们牵着手从幕后走到台前,他们安安静静地并肩坐在台上晃着腿,张云雷笑着闭着眼把头枕在杨九郎肩上.

多少对高调宣扬着恩爱人设的夫妻分道扬镳,多少人在娱乐圈浮沉中初心已改众叛亲离,一开始他们是最不被看好,后来是这么低调的他们走到最后.

所有人都艳羡他们的恩爱,可是没有人知道,当初如果一个阴差阳错,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一起.

至今两个人再想起当初那段时光,都会觉得现在的一切幸福和喜乐都像偷来的一样,有种心惊胆战的恐慌,当初的一寸阴差阳错,交换的都是人生.

时间拉回十三年前,彼时他们还从没有体味过众星捧月的人生和女粉丝们的狂热,也从未预料到他们能够一起走过余生几十年.

原来只要贪婪一点,勇敢一点,坚定一点,加倍地加倍地对对方好一点,就真的能够一不小心,走到永远.

01.

“晚上回来吃吗?”

“看吧,我尽量准点儿.”

手机里最后两条消息看了又看,张云雷熄掉屏幕,转过头盯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夜景,铺面吹来的夜风撩乱发型师做了两个小时的头发,糅裹着沙砾和浪潮味道的风.

回到家就看到一桌饭菜,杨九郎把头搁在手肘上,手捏着手机,看见他回来扬起头,露出那种夜空划过北极星的表情招呼他:“洗手吃饭吧.”

张云雷洗了手坐在桌旁,杨九郎夹了块青笋放进他碗里,张云雷埋着头吃,一抬起头就看见杨九郎一脸试探和期待地看着自己,“扑哧”一声乐了.

“我说小眼八叉的你干什么呢,好好吃饭啊看我干嘛?”

“你好看啊,”杨九郎嘟嘟囔囔的,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哎你看这个菜味道怎么样?”

张云雷心里明了,闹了半天等着他这个呢,不咸不淡的发表看法:“还行吧,汤咸了点.”

杨九郎知道这是故意挤兑他,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拿纸擦了擦他嘴角的菜汤,又夹了一片肉直接喂给他.

张云雷表面看着平静,实则内心已经山崩海啸.

有时候他恨这种照顾,温柔的好似含了满满爱意的照顾,在旁人和粉丝看来都是值得羡慕的偏宠,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

杨九郎永远这样,默默无言地为他付出,无微不至的照顾,对他好到他甚至会怀疑,杨九郎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有时他能从杨九郎那些细碎的动作里咂摸出一丝甜味儿,但这甜却像是从五分熟的牛排里往出咂血一样,甜过后另有一番苦涩.

张云雷喜欢杨九郎,毋庸置疑.

跟台上半真半假的他亲口说出的“我喜欢我搭档”又不一样,能够大大方方说出口的爱总不像羞于出口的绵绵情意一样纯粹一样真实,在社里人人都能拿出来砸挂暖场子的包袱在他这,是真情实感的喜欢.

但他不能确定,不能确定杨九郎也喜欢自己.

张云雷向来是个倔强执拗的人,喜欢什么就用尽全力争取,他从来不因害怕失去就不去得到,可是遇见杨九郎之后他想,也许不是不怕,只是失去的对自己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也许,杨九郎不喜欢自己呢,也许杨九郎厌恶这种关系呢,也许他袒露心意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呢.

他害怕这样做的后果,害怕被杨九郎讨厌.

他把爱意拆碎了一字一句 ,藏进太平歌词,藏进大西厢和探清水河,像玩填字游戏,期许杨九郎来识破,姑娘们倒比他更懂得.

发现自己喜欢上杨九郎之后,张云雷觉得自己的生活变成了长长的黑夜,浓稠的粥样的黑夜,杨九郎有意无意偶尔的关怀和照顾是黑夜里泄露进来的白昼,昙花一现.

杨九郎的举动让张云雷没办法觉得他不喜欢自己,可是杨九郎向来就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对谁都温暖,他又怎么能认定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没有温暖过某个女孩冰冷的双脚呢.

“角儿,怎么了?怎么吃着吃着饭还发呆呢?”杨九郎似乎觉出不对,停下筷子看他,张云雷只是不咸不淡地垂下头,吃了一片土豆,又抬起头,看着杨九郎的眼睛.

曾经也有无数个这样的时刻,他想要说出来,心里的秘密沉甸甸像一块沾满了水的海绵,杨九郎就是秘密本身,面对着那双通透的干净的眼睛,张云雷也曾想过说出口.

只要一句话,他想,说出来,说出来就能够结束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纠结和痛苦,可以给你内心的疑问和呐喊一个答案,即使不尽如人意,一句话,你就解脱,升上天堂,或坠入地狱.

话到了嘴边,比喻,联想,语言的每一种形态,火车到了悬崖边又急刹车,心头叫嚣的海啸戛然而止.

杨九郎在他面前忽然面目模糊,像云像雾,好像他一张口就会被吹散,抓都抓不住.

张云雷堪堪闭上了嘴巴,从那次他就知道,他永不会有说出真相的一天.

饭菜很好吃,杨九郎很用心.

可是这份用心是他独有呢?还是所有人都有份?

他笑了,多矫情多酸涩的台本.

放下筷子,他一口都不再想吃.

02.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走回屋子,默默无言地开始收拾桌子.

总是这样,他的真心张云雷仿佛永远听不到,不是说张云雷不好,而是他想要的更多.

他要的不只是朋友或者搭档,他想要的更多,是越界,是朋友之上,是偏爱,是不必觉得尴尬而毫不做作的拥抱,是在火车上枕着对方的肩膀安然入睡,是独特,是爱啊.

然而张云雷似乎从来领悟不到这一层含义.

他静静打开日记本,写下这一天的日记.

杨九郎有某种独特而偏执的仪式感,光滑的纸面,吸饱水的钢笔,错一个字都整页撕掉,大半本日记,只跟一个人有关.

跟张云雷有关.

“早上八时,对活儿”

“早上十一时,录专访”

“中午一时,吃饭”

“下午二时,录节目”

“晚上八时……”

……

杨九郎没法写下去了.

最近他越来越不安,像姑娘们说的一样,张云雷越来越火了,跟杨九郎待在一块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就那么消失不见.

以前他们一起去小园子,演出结束一起在北京冬月的寒风里吃热气缭绕的黄焖鸡,巡演时两个人不肯乖乖待在落脚的酒店里,就自己查了攻略去周边景点东奔西跑四处瞎逛.那时候他们还不必担忧拦追堵截的疯狂女粉丝.

以前他们形影不离,现在他们分崩离析.

杨九郎感觉自己正一步步从张云雷的生活里边分离出来,像分开一对连体婴而只有一副脏器,苦恼不知该派给谁,带着血连着肉.

就像现在这样,以前张云雷所有的心绪都跟他杨九郎牵在一起,现在杨九郎无法分享任何一份他的喜乐和忧愁.

张云雷在屋里坐了一会,没有等到杨九郎的任何询问或关心,眼神熄了火,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时候,太过理所当然了呢?

打开手机,张云雷呆愣地看着微博,他用的是小号,账号只有一个作用,查询有关于杨九郎或他自己的任何消息.

依旧是褒奖夹杂着批评,向来是这样.张云雷真的不是很在意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他习惯了.只是这次的对象似乎换了个人.

他看见一片关于杨九郎的骂声.

瞳孔缩了缩,在输入框里打了一大段话才如梦方醒,像之前看见的姑娘们教给他的一样,点了举报.

内容极其简单,无非说他拖了张云雷后腿,说他业务能力不行,说他除了捆绑麦麸一无是处.

张云雷张了张嘴,觉得一阵憋闷,很像小时候看牙医,尖锐镊子钳住舌头,白色小镜子探进喉咙,恶心和窒息到手脚绷直.

他忽然很想去澄清,不管不顾地澄清,不必顾虑要承担的后果.

他想告诉她们不是这样的,想告诉她们杨九郎有多好,他想说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他会给我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我,半夜我腿疼他就点亮所有灯给我揉腿,冬天南方最冷的三个月他日日夜夜熬姜汤给我驱寒,我枕头旁最亮的台灯是他,我抬头看见最亮的三颗星星也是他.

然而注定他说不出口,说出了口就该被诟病他不懂感恩,那些粉丝多支持拥护他,他居然不识好人心.

杨九郎更不必说,他从来是不肯把这些委屈挂在嘴边,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大老爷们念叨这些个多不好意思,可实际上呢,张云雷知道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名誉,为了他不受流言伤害.

杨九郎把菜汤一股脑倒进垃圾桶,张云雷不知道这盘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最后还是没能进那个人的胃.

杨九郎坐在自己屋里发呆,越发呆越觉得待不下去了,这么看下去,描金的朱色漆器是张云雷,装点的腊梅是张云雷,窗外白晰的雨也是张云雷.

打开手机,铺天盖地如影随形的依旧是那些陈词滥调,说他拖累了张云雷.

杨九郎也不是不介意,他也会感到委屈和生气.

陪着张云雷走过生死的人是他,陪着张云雷从籍籍无名走到花团锦簇的是他,那些在他辉煌时慕名而来的人,浮萍一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斥责他呢?

然而杨九郎也知道,有些事注定得不到一个为什么,有些事是无法究其根本,寻到一个答案和解法的,比如网络言论的攻击,比如他对张云雷的爱意.

03.

张云雷和杨九郎近些日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明明是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最近却好像被人施了咒不再那么亲密.

张九龄看看饭桌对面和孟鹤堂坐在一块的张云雷,又看了看身边正和郭麒麟说话说的热闹的杨九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李九春实在看不过眼,替他问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俩,吵架了?”

张云雷抖了一下,杨九郎筷子也顿了顿.“没有啊.”两人若无其事地回答.

张云雷说,师姐你太紧张了,干巴巴的像枯萎在冬季的樱花,有种欲盖弥彰的惨白.

桌上人都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话,张云雷想低下头安静的吃饭,却不慎呛了一口,抚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

孟鹤堂忙着倒温水给张云雷顺气,剩下人全部看向杨九郎,后者垂着眸吃饭,只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其实一门心思都挂着张云雷.

不然,不然为什么吃了半天一粒米饭都没送进嘴.

他们这样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或许不能说是冷战,冷战太亲昵,好像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关系.

最开始是张云雷起的头,一整场演出,没跟杨九郎有一句互动,最开始谁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演出结束了,所有人倒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祖宗今天似乎正经过了头.

中规中矩,可圈可点,似乎一点没有毛病.

可是似乎又出了很大的问题.

一石激起千层浪,粉丝议论纷纷今天俩人是怎么了,毒唯和黑粉嗤笑着说cp粉太ky,好不容易两个人不捆绑不麦麸正经说一场相声.

不是这样的,张云雷默默地想.

他知道杨九郎现在遭受的诋毁都是源于自己,他能容忍别人对他指点批评,可是他容不下别人这么说杨九郎.

一直以来杨九郎对他好,护着他等着他.

可是现在杨九郎被攻击,又都是因为他.

明明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带给他伤害?

张云雷不明白了.

两个人心有灵犀般开始冷战,杨九郎也默认.

毕竟是他业务能力不够好.

毕竟是他拖累他了.

也许就应该这样,两个人都默默退出彼此的人生,他也就可以摆脱这个搭档,去更广阔的世界了吧.

杨九郎想.

他这一辈子或许都没有办法说出内心的秘密,没办法对张云雷说一句“我爱你”,粉丝们说的对,张云雷有更大的舞台,他不想毁了他.

他以为自己是张云雷的后盾,却没想到成了他的束缚.

他们都在心里对彼此道别.

04.

他们谁也想不到,张云雷和杨九郎会裂穴.

他们谁也没想到,裂穴居然是杨九郎提的.

其实都有预感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战,像一条引线,长长的连接着炸药,导火索是专场粉丝的一句话.

那天在小园子里,气氛很好,除了他们俩没有过多互动之外,与平日无异.

他们照旧和观众搭茬,开场和返场有大批量粉丝涌过去堆礼物,在台上的视角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长头发汇成潮汐.

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谁说了一句,不轻不重,却像临界值的一枚石子,引发一场海啸.

“终于不是麦麸无脑甜了,一直这样多好,俩大老爷们多恶心啊.”

声音其实很小,会场人也多,本来是听不清楚的,奈何那粉丝离得近,因此一句话完完整整全收进耳朵里.

场上一瞬间沉寂,几千人的会场静谧的像万人坑,那个粉丝自知说错了话,钻入人海不见了,像一尾忙于逃逸的游鱼,尾鳍上系着的是白色棉线,另一边绑着重石,机关被打开,他们被石块重重击落.

他们心照不宣的知道,就是这样了.

“裂穴吧.”

淡淡的一句话,就在师父的书房里,还有九字科的师兄弟,王九龙张九龄和郭麒麟.

“你说什么?”张云雷一言不发,倒是郭麒麟先开了口,一脸惊诧和不可思议.

“九郎,这……”王九龙和张九龄面面相觑,“俩人吵架,消消气就好了,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没开玩笑.”

杨九郎淡淡地说,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我说,裂穴吧.”他揉了揉眉心,“这样对我们俩都好.”

郭德纲看着两个孩子,神色复杂万分,他看着张云雷,等他一句话.

“角儿,”杨九郎顿了一下,“裂穴吧.”

张云雷呆呆地,似乎才反应过来杨九郎话中的意味,他慌忙点点头,脸上却仍是呆滞的神色,像雾里看花,甚至,是在花早已枯萎的季节.

他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东西先话语一步从身体里涌出.

眼泪从眼角滑落,他不是个很脆弱的人,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默默流着泪,连泪痕都不逝去.

泪水濯濯滑下,他喉头噎了哽咽,哭的愈发难过,看眼前的人被泪水融化,他蹲下来蜷起身子 ,像胃病发作却找不到药一样,手掩住脸,捂住小孩子般抽噎和呻吟.

没有人不会为他心疼,杨九郎觉得自己像被撕成两半,可是他不能去搀起他抱抱他,他知道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就走不了了.

张云雷哽咽着点头,郭德纲心疼地看着这两个跟着自己的孩子,从前他以为这两个人一定不可能分离,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错一个人.

闭了闭眼,“你们两个做的决定,我没什么意见.”

“师父,”杨九郎忽然扑通跪下来.

“我不说相声了.”

郭德纲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徒弟知道,”杨九郎低着头,“望师父成全.”

郭德纲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

“罢了,”摆了摆手,“你去吧.”

杨九郎二话不说,给郭德纲磕了三个响头.

“是徒弟不孝,谢师父原谅.”

转身走出了门.

连一眼也没有留给背后哭的肝肠寸断的张云雷.

05.

杨九郎走之后,张云雷把变自己了一座孤岛.

演出暂停,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哪也不去.

不知从哪里找的碟,一部一部放电影,老港片,美国爱情片,断背山和春光乍泄.

有时候从早上看到晚上,就那么在沙发上睡去,忘记盖被子,大半夜被冻醒就起来东翻西找的寻毯子.

泡面和外卖是主食,窝在沙发看电影就吃冰激凌,不慎睡着,冰激凌融化,草莓酱和棉花糖般的蛋奶融了一手,手中有凤凰尾羽和独角兽角.

窗外持续下了一个礼拜冷雨,断断续续寒入骨髓,张云雷腿里的钢板受了潮,疼的叫人怠惰迟缓.

张云雷的心情似乎也和雨一块儿受了潮,听着哗哗的雨声他跟着电影里那一句“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一块落了泪,主角分开了他要哭,主角在一起了他也要哭,哭累了睡过去,有时候从半夜哭到黎明.

从前杨九郎一直说他房里的灯不好 ,那么大的别墅,灯却昏黄,安排的跟酒店似的,窗帘是深棕色丝绸面,拉上以后打开灯,不分昼夜.

现在可好,是真的不分昼夜,总之,睡醒了就看电影,看累了就睡过去,白天黑夜对他没有任何分别.

杨九郎要是看见他现在这样,一定会责备他,想到这里,张云雷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郭麒麟来过一次,看见他这样,冲到窗台狠狠拉开窗帘却因看见窗外也是一样阴沉的雨幕而拉上窗帘,走回来恨铁不成钢的夺走他手里的冰淇淋,骂他不知道爱惜自己,问他张云雷你知道杨九郎看见你现在这样会说什么吗?

张云雷笑,说会说什么他现在都不在乎了不是吗?

郭麒麟不说话了.

郭麒麟离开了.

后来王九龙又来了一次,这一次带来的,是杨九郎的信息.

自从他们那天说了裂穴,张云雷已经有两周没听到他的消息.

王九龙走进来,什么也没指责他,只是告诉张云雷杨九郎要走了.

“下午五点的票.”

没有地点,没有理由,王九龙丢下这一句话匆匆离开.

06.

张云雷发觉自己出奇的平静.

好像所有悲伤都是一个柔软冰凉的语境,跳出这个语境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

但好像又非常想做点什么,没有理由的,就是想做点什么,各个屋子转悠了一圈,最后视线只停留在杨九郎留下的一个包上.

他带走了所有的东西,衣物,洗发水沐浴露,杯子.像是生怕他睹物思人一样连个念想也不给留,这个包显然是落下的.

张云雷慢慢走过去,拿起黑色的布包,拉开拉链,里面只有一本笔记本,轻薄,却是杨九郎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了.

拿出笔记本打开,黑色水笔留在第一页上的是三个字,日记本.

张云雷带着一种从天文望远镜里窥探夜空的心情打开第一页,看见杨九郎有些柔软的字体,跟他本人很像,温柔,和暖.

第一页只有五六行,却工工整整没有一个错字,侧脊有撕掉的断茬儿.

“五月十七日 晴”

“早上八时,陪角儿吃早餐”

“下午三时,陪角儿去医院复查”

“角儿又不好好吃饭了,医生说腿恢复的很好,就是不能累着,不能受凉.”

再往后,字逐渐多了,却还是张云雷的滴滴点点,末了是他自己的总结.

“九月二十三日 阴天”

“中午十二时 陪角儿吃他最喜欢那家黄焖鸡”

“下午三时,角儿去录节目”

“能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角儿不知道我喜欢他,没关系,我能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但是我真的能一直陪着他吗”

“我看见很多人说我拖累他,相声说的不好,别人说我我无所谓,可是我真的不能拖累他.”

“我想他了.”

“十二月五日 雨”

“我跟他说了裂穴.”

“他哭了.我有一瞬间真的想把他拉起来,说我们不裂穴了,我喜欢你,角儿,我们在一起.”

“可是我克制住了”

“我不想害了他.”

……

张云雷合上日记.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什么也不必说,杨九郎喜欢他.

杨九郎喜欢他.

似乎这就足够了,他寻求已久的某种答案,他现在得到了,甚至比他想的还要好.

只是好像不应该在这种情景之下.

他如梦方醒一般,穿上衣服跑下楼,向杨九郎家跑去.

他坐上车,风呼呼在耳边游过,他看见车流来往,自己像一只蜉蝣,在玻璃鱼缸里看LED灯变换五种不同颜色,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知道杨九郎喜欢他,爱意并非错付,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是真的太快乐了.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不知道哪个感情博主那看来的,但这件事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儿.感觉像是神迹.

风细细抚平他的眉睫,按压他嘴角的弧度,风里清凉的雨丝冷却心头的躁动,他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忽然清醒无比地认识到一件事,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长辈过世而意识到人终有一死那么清醒明白.

杨九郎已经走了.

坐上火车,去了哪不知道,总之与他无关.

张云雷完完全全地清醒了.

站在杨九郎家里,他家里一切如常,所有家具都在,只是少了他这个人.

张云雷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瞎转悠,他这些日子瘦了不少,更像是枉死的幽灵,在死前唯一记得的地方徘徊.

他拨了一个号码,至于是谁的他不知道,接起来是郭麒麟,他说了一句,他说我在杨九郎家.

然后他走到屋子中间的地板,蹲下来,蜷起身紧紧抱着自己.

什么都不属于他,只有他自己拥有他自己.

07.

十分钟后.

杨九郎回来了.

推开门的“咔哒”声有些突兀,张云雷惊地一抬头,看见杨九郎提了一袋子菜湿漉漉地换下鞋,带鱼,菜花和鸡胸肉.

张云雷迷迷茫茫地站起身,开口向他发问:

“你怎么……”

“抱歉回来晚了,”杨九郎一边把带鱼放进冰箱一边解释,“出去买了点儿菜,听大林说你来我们家了,给你做点儿好的.”

“你怎么,回来了?”

张云雷可没打算放过他,执拗的盯着他的眼睛.

杨九郎放下手里的东西.

“我不走了.”

杨九郎看向他.顿了一下.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走了.”

“我想了好久,我果然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角儿,”他说,“我其实挺自私的,我还是喜欢你,不管我是不是耽误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

张云雷呆住了,这件事太突然,超出了他全部的反应范围,脑子里每个齿轮都飞速旋转起来.

最后只剩下一句话,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杨九郎不走了,杨九郎不走了……

杨九郎看张云雷一直没有反应,还以为他生气了,试探而小心地问了一句:“角儿?”

张云雷恍惚地,反应过来了.

没有一句对白,张云雷走到杨九郎面前.

在眼前人陡然睁大的眼前,吻上他的嘴.

死死封住不让一丝话语抑或喘息流出,舌尖对舌尖缠绵,张云雷紧紧抱着杨九郎,泪水打湿睫毛流进两人争斗着的唇齿间.

张云雷本来想说些什么,后来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想狠狠,狠狠地吻住杨九郎,他在欢愉之中被打破,被刺杀,他什么都不想要,他的眉眼,话语,指尖宣读誓言,他要和杨九郎这样拥吻到永远.

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

08.

九辫儿又能在一起上台说相声了.

杨九郎回来的第五天,他们就重新登台,这一次他们实打实的手牵着手,走了到舞台上.

这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流言蜚语还是会在,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在意了.

一辈子太短,一瞬间太长,他们想要尽可能把所有的所有交给对方一瞬都不舍得浪费,又这么会在意这些是非.

张云雷可以抱着杨九郎拍他背,惦着脚脚幸福地笑着,只要靠近对方就会觉得安心和满足.

他们敢大胆的在台上喝交杯酒,因为他们有一辈子在一起的底气.

给你我义无反顾的长长和久久,给你我多年以后仍握紧的手.

他们真的做到了,长长和久久.

09.

“杨老师和张老师搭档这么多年,有什么印象特别深的关于彼此的事儿吗?”

小主持看着搭档了十来年的张云雷杨九郎,问出了所有人都期待已久的问题.

“印象最深的事儿啊……”杨九郎斟酌了片刻,笑了笑,“就两件.”

“第一件就是,他当年从南京南跳下来.”

“那一次给我吓得啊,是求爷爷告奶奶,各路神仙菩萨拜遍了俩宿没睡觉.幸好他挺过来了.”

“这第二件啊……”

杨九郎笑着指了指张云雷:“这小祖宗当年暗恋我死都不肯说,我说要跟他裂穴,他哭的跟小花猫似的,还颓废了两个礼拜,为了我那是茶饭不思的.”

“去你的!杨九郎你能耐了啊?”张云雷不满意了,撅了噘嘴,“我告你今晚别想跟我在一屋睡!”

“别呀祖宗,我这不是实话是说嘛,”杨九郎笑到眼睛看不见,一把拉过张云雷在他身上乱打的两只手,靠近他的眼睛,特意学着电视里一样,在人脸上呵一口热气,弄得张云雷意乱情迷的,“再说当初可是你先倒追我的,怎么这会嫌我了,想一脚把我踹了,这我可不饶.”

“说什么呢,我不离开你.”张云雷笑的灿烂无比,一把牵住杨九郎的指尖咬了一口.

两个人腻咕的半个话筒都插不进去.

主持人真的糟心.

10.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经历过生死与分别,终于还是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把荆棘遍地变成了繁花似锦.

这么多年对于他们的伤害和攻击也不曾断过,不过这一次,区别大概就是,你成为了我全部的勇气和温柔,我的一切都只想给你,对于别人我连反击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谁也不能把他们分离.

台上我出了岔子你就帮我打圆场护着我,参加的比赛评委公然批评我你就帮我怼回去.在台上偷偷牵手被粉丝们发现了你干脆大胆的把我的手拿上去吻一下,路边看见一棵奇形怪状的树我想起你,吃路边卖的关东煮我也想起你.

生命因为有你而过分美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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